陈松柏站在澎湖医院侧门外的人行道上,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我知道那篇稿子今天要交,但我爸突然发烧,昨天就住院了,现在还在打点滴,可能得延後两天回台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後传来一声明显的x1气声。「我会想办法在这边处理。下午我先把第一段寄过去,你们就先排版,用旧图也行……不行的话我再联络那位受访者。」
陈松柏挂掉电话,r0u了r0u额角,转身往医院侧门走去,天灰蒙蒙的,海风吹过走廊,带来一点咸味。父亲躺在病床上,总算沉沉睡去,他趁机出来处理工作上的事。药还没领,医嘱还没交代,家中的瓦斯炉也还没修,陈松柏心里盘算着。
忽然闻到一GU淡淡的咖啡香,不是连锁咖啡店那种甜腻的焦糖味,而是一种更内敛的香气,像是用虹x1壶慢慢煮出的手工咖啡,混着刚出炉的面包气味,还有书页翻动时飘起的那一点点纸香。
陈松柏循着香味走进马公市巷子深处,在转角看到一间低调的小屋,屋外是硓????石砌成的矮墙,墙角垂着一棵凤凰木的枝叶。院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头写着:cHa0声不语书在岛上
他愣了一下,然後像被什麽牵引着似的推开门,门上的风铃轻响,室内的气氛与医院迥然不同,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安静,像音乐落下的空白,让人不自觉放松了肩膀。书店不大,书柜错落有致,绿意藏在书架间,藤蔓垂挂,角落摆着几张木椅和画架,让人感到宁静与温暖。
陈松柏走向柜台,微微犹豫了一下问道:「请问……这里有咖啡吗?」柜台後方的王千行抬起头:「有的。热的还是冰的?」
「热的,谢谢。」
王千行点点头,转身开始准备。他将水倒入下壶,点燃酒JiNg灯,随着水温慢慢升高,一边细致地磨豆,豆香悄悄扩散,等到水气升起时,他将上壶嵌入,咖啡粉一点一点倒入,随着玻璃管中咖啡的涌动,他轻柔地搅拌。整个过程像一场静谧的仪式,每一个动作不急不徐,像是在对咖啡,也对时间,轻声致敬。
陈松柏坐了下来,手撑着额角,让自己放空了一会儿,余光却不自觉被窗边的一只酒瓶x1引,瓶身覆着层层斑驳痕迹,像经过漫长旅途留下的记号,有人在上面细细描绘了一艘孤舟,漂在深蓝夜海中,船上只有一人,静静撑着一把伞,点点星光如碎金洒落在水面,瓶口装着一颗太yAn能瓶塞,微光在瓶内缓缓闪烁,静静盛装着风、浪与漂泊。
没过多久,一杯咖啡被轻轻放在他面前,「那个瓶子啊,是一个高一的小朋友做的。」王千行笑了笑,语气里带着暖意,「他在海边捡回来的旧酒瓶,擦乾净後,一笔一笔慢慢画的。瓶身那些痕迹原本就有,他说不想遮掉,觉得那是瓶子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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