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受雇於报社当送报小伙,负责北平东郊区一带送报;瑀做为知名的六国饭店服务员,便是他送报的第一站。
        凌晨四点天还未亮,阿肆会到繁忙的报社领取每日八十份的报纸,接着踩上发配的单车,开始穿梭在尚待苏醒的城市,挨家挨户丢报,那是他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光。
        六国饭店早晚由来自各国的宪兵轮班巡守,白天看似严谨,防得密不透风,实则一到半夜,那些穿着军装的军人便原形毕露,像个大老爷们似地靠在门墙边上吞云吐雾。
        仅仅送个报纸的阿肆时不时要对他们虚以委蛇,但他并不觉得困扰,天生「卖乖」的技能反而能让他们朝他丢大烟,之後转手便宜卖给东郊区後方——胡同里的老菸民们。
        平淡乏味的送报生活,来了一个人闯入他的世界。
        阿肆永远记得第一眼见到瑀时,是她穿着外场服务员的制服,堂堂与那群外人坐在大门的阶梯上称兄道弟,嬉笑怒骂。
        阿肆一如既往骑上前,停好车,拿起好几卷报纸走到一群军人面前,娴熟地做出立正敬礼的服从模样,等他们笑闹够了便能继续跑下一个点。
        意外的是,那些洋人军并未对阿肆施以「恩惠」,反倒是瑀从他们中间走来,成为他日後主要点交报纸的对象。
        以往的恶意捉弄此刻都是平视善待,预想的烟草皆换成一瓶热牛N和一袋餐包。
        「得先吃饱才有力气工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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