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临安县,齐雪并未南下去皇都,而是先折向往东,乘上了一艘摇去对岸的渡船。

        船身陈旧,在浑黄的江水中若隐若现,一浪即可打翻似的。

        齐雪抱着用粗布仔细包裹的佩剑,独自坐在船尾,无心与同渡的农人交谈。

        江风怀水拂面,与陆上相比别是一番滋味。

        她从怀中取出一迭纸条展开,是她那日去回春堂道别时,在案头誊抄下的字迹。

        这是朱大夫凭症状与脉象推断出的,薛意体内积存的毒药,自然,那最关键的剜心散已被隐去,可剩下的,依旧是洋洋洒洒十七种名目慑人的剧毒。

        朽骨膏、阴阳煞、鸩杀酒……刺得她眼中艰涩。

        “若非从小被当成炼毒的罐子,日复一日地浸染、抗衡,凡人之躯,怎能承受得住其中任何一种?”

        朱大夫那时叹息着低低道,在汇聚毕生心血的医道卷册上又添一例。

        齐雪下意识收拢双臂,将怀中的碎岳抱得更紧。

        都说刀剑不长眼,这孤刃三尺,如今却是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东西。她珍惜它,就像挽着薛意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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