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夫神色悲悯,比起医者,更如慈爱的长辈,“他抬头见是我,倒是乖乖喝了药。那个眼神……唉,我行医数十载,自认看惯生死,心比寻常人硬些……”

        儿媳见婆婆这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也不作讨伐薛意的神采了,只是想着该如何安慰老人家,帘外却骤响一声,瓷器抢地飞溅。

        齐雪双手抖得托不住瓷碗,漆黑的药汁烫红了脚也浑然不觉,她被人抽了筋断了骨,向前扑倒,撞开那道厚重却遮不住气息与声息的布帘,扑摔在地上。

        手掌被锋利的碎瓷刺破,鲜血汩汩涌出。

        薛意不是只挨了打,他还被下毒了……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戌时的一昧毒,恨得他活也不愿了,那时是自己递了糙饭,还有一纸和离书,他定然以为,是自己要他死的。

        齐雪瘫软在地,如何也爬不起来。

        “来人呐!快来人啊!出事了!”婆媳二人见状,齐齐冲过去,惊惶呼喊起来。

        一具轻舆在官道行驶,春桃的心颠得比路更多波澜,她惴惴不安,贴着车夫发牢骚:“方大哥,怎么办……我、我只是听了那女官的话,叫薛意的夫人去送那饭,当真不知道饭里会被下东西啊!我……我该不会一回宫,就被乱棍打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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