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日日与沈蔺同眠,谢裕只知道他的身上有这一股好闻的气味,却从没有注意过久而久之,沈蔺所使用过的床单被褥,也渐渐染上了这种香味。

        这是谢裕搬进这间房间的第一晚,在床上一夜无眠时无意发现的。

        酒气上脸,谢裕眼前的视线便有些模糊,偏偏脑中清明一片,思维更加活跃。

        无声的思念在疯涨,谢裕一向克制自己的情感流露,今夜,却是突然有点想见那个人……

        初时,只以为这样的日子是平常。

        沈蔺不过是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一个人,却说自己无处可去,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样百依百顺,更或者,谢裕察觉,或许沈蔺从来没有对他真正的百依百顺过,哪怕是真正倾羡的那几年,他后来的温顺恭敬,不过就是自保的一种伪装手段。

        谢裕不信人心,对于沈蔺没有由来的示好自然不屑。

        这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爱恋,仅仅是因为一个人救了一个人这么简单。

        就算有,又能持续多久,还能偏偏落在谢裕的头上?

        谢裕向来不信自己拥有这样的运气。如果真的有,上天也不会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阿娘在父亲的尸首旁自刎,再是城破国灭,无数的哭喊声和喷涌而出的血迹,一度是他曾经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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