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房的厅灯熄掉後,只留卧室的一盏小台灯,光晕柔和,落在半边墙上。窗帘拉严,外头的虫鸣被隔开,夜sE像被推到很远。
沈知画洗完澡,头发只擦到半乾,披散在肩头。她坐在床沿,把笔记本翻了一页又阖上,手指在封面上轻敲。
门轴声响起。顾庭深换了家居T恤走进来,灰sE布料衬得肩线更宽,整个人b白天淡了几分锐利。他看她一眼:「还不睡?」
「等你。」她语气轻,像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他「嗯」了一声,把床头灯调暗,坐到她身侧。见她发尾还Sh,伸手顺过去,语气自然:「会凉。」
「等等就乾了。」她低声答。
他没再说,转身去拿毛巾,替她把发丝一缕一缕擦乾。她原本想推开,却还是安静坐着。毛巾的温度经过他指尖,带着一种不张扬的亲近。台灯光落在他眉眼,专注得不像白天那样冷。
擦到最後,他把毛巾搭回架上,目光停在她侧脸。沈知画抬眼,呼x1微停。
「看什麽?」她问。
「记。」他答,语气不快不慢,「你刚才抬眼的角度。」
她失笑,伸手去推他肩膀,却被他顺势扣住手。力道不重,却稳。
「松手。」她瞪了他一眼,眼尾却红得快笑出来。
「不。」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点夜sE压下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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