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下来,像把什麽重的东西按进地基。沈知画垂眼「嗯」了一声,没多说。她知道,父亲不是在要她逞强,也不是替谁背书,而是在说——日子这件事,只能一步一步走。

        「伯父。」顾庭深接过勺,试了试粥的稠度,「再十分钟。」

        沈父看了他一下,将小厅的窗推开一掌宽:「风不直。」

        这样的对话,不热闹,却让一个清晨稳稳落地。

        ——

        粥出锅。沈父先盛一小碗,吹开表面薄雾,嚐了一口:「行。」又抬眼,「你们吃完去忙,我去後院看看那个花架歪没歪。」

        「我去。」顾庭深顺手拿了工具箱。沈知画要跟,被父亲用眼神拦了一下:「你去把今天的稿子背一遍,少一个字不行。」

        她无奈笑,坐在窗边拿出那张A4,「谢谢关心,顾氏用业绩说话。我今天只是回家。」她念得b早上更慢,像把每个字都往里按。

        後院的槌子声很轻,就着晨风敲,各停三下再对一眼,钉子进去的深度一致。沈知画走过去时,顾庭深正低头看水平,额前一缕发在光里柔下去。她扶住花架的一端:「往左一指。」

        他没问理由,只顺手调,抬眼看她:「光要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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