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如流水,再浓烈的爱恨,在快十年的消磨里,已记不清对方可憎的模样。自从经历了真正的社会,郑成林觉得,那些只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一点波折罢了。

        他对何时雨,本就没有爱,却也没有恨了。

        看她变成现在如此陌生样子,他只是觉得怅然。

        顾非然目光如炬,像烧在二人身上一样。手臂上的青筋脉络,如虬龙暴起,血液流窜。那按着香槟杯身的指腹,已经变得苍白。

        若不是还有陌生人在场,这杯子,怕是活不过下一秒。

        “坐啊,郑经理。”顾非然皮笑肉不笑地招呼着,郑成林坐在覃柏峰旁边。

        场面变得诡谲,夹中间的覃柏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坏了,这以后吃饭啊,还得做下背调,真怕半路吃出个仇家,把他在饭桌上给刀了。

        顾非然垂首,理智告诉他,自己的情绪有些过头了,他得收敛起来。

        恍然间,他觉得自己特别可笑。他为什么要生气?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孩子的出生证明上,写的是这对狗男女的名字。二人在门口火热纠缠的目光,她狠下心甩开他手的决绝,落难而逃的狼狈,想尽一切手段倒贴的,都属于这个叫郑成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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