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教自己:爹爹给的爱已足够多,甚至过度了,人不能太贪心。
崔谨淡然超脱,还有几分不落地的清高。
她对继母的话不置可否,谈不上不认同,只是觉得人各有志,在富贵场中汲汲营营未必就好。
但是血肉之躯,饮清泉、食五谷,生就一副向上之心的人,才是大多数。
崔谈年纪不大,素有高标远志,随了崔授那副不屈不挠,风波之中不低头的脊骨,自然不甘平庸。
不过他对母亲的说辞,也自有想法。
“孩儿学《易经》时,父亲曾教导我,世间万物皆在‘易’这个字上,波云诡谲、瞬息万变,不变无法应万变,只能在变动之中求生机。”
“天下没有长青永盛之事,这也是父亲告诉我的,再显赫的门庭,终有衰落之期,父亲已是位极人臣,我再往前,还能到哪一步呢?”
崔授政治嗅觉敏锐,对皇帝的忌惮了如指掌。
破例让不到十岁的崔谈入国子监读书,一则表示荣宠,二则表明皇帝对崔授的子女家事过分关切。
身为一国之君,对手下臣子如此,某种程度说明皇帝心中经常忖度崔授和他这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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