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一个普通的、心怀歉意的长辈?这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讽刺可笑。
她与方佩兰仅有那一次在坟场的、伪装成陌生人的「偶遇」。任何过度的关切,都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甚至可能将那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卷入更深的、关于过往秘密的危险漩涡。
虽然坊间那些她不予理会的传言…此刻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她的手脚。
任何对方佩兰母女超乎寻常的关切,都可能被解读为别有用心…是在利用这场悲剧来拉拢被她遗弃在外的雷耀扬,作为对抗雷昱明的筹码。
褪去商界女强人的外壳,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被往事与愧疚折磨的普通女人。她甚至,无法光明正大地为一段早该埋葬的感情,为一个无辜逝去的生命,表达最直接的哀悼。
她什么都不能。
这种清醒到冷酷的意识,带来的是一种更深切的无力与自我厌恶。她掌控着家族集团,可以在谈判桌上挥斥方遒,却连表达最原始哀悼与愧疚的方式都找不到……
女人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昂贵的丝绸睡袍摩擦出细微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最终,她只得疲惫地坐回扶手椅中,发出一声轻微却沉重的叹息。
第二日清晨,雷宋曼宁眼下带着淡淡的疲惫,唤来了跟随她多年的、最为沉默可靠的一名助理:
“立刻去查一下,方佩兰女士的葬礼安排在何时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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