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地面上除了脑袋流血的迟祺,还有花瓶碎片,赵芸嫣唇瓣翕张,捏着指头问江以衎:“殿下,他怎么办?”
江以衎让赵芸嫣站远点,随后伸手在门梁上轻叩两声,便有阿念带着三个蒙面黑衣人进来收拾,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一只黑色漆花食盒,恭谨地向江以衎行礼。
接着,三人把迟祺拖到胡桃木床上,剩下阿念颔首立在江以衎面前拱手道:
“殿下,赵姝姝想硬闯进来,赭娘子带人拦下了。但赵姝姝在门口撒泼,打了好几位花娘,还说她会让荣贵妃求皇帝下令抄了满春院。”
先是迟祺,后是赵姝姝,赵芸嫣精神疲乏,心中惶惑不安,她侥幸捡回一条命后,最害怕与赵府的人碰面,万一赵府的人强行把她抓回去,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下意识地看向江以衎,他气度无双的眉宇淡然沉着,“随赵姝姝去吧,她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荣贵妃恃宠而骄,皇后的父兄正紧盯着赵府,赵姝姝的未婚夫定婚没几天就逛青楼,这么大的丑事,有脑子的都会藏着掖着。
江以衎凌厉的眼风忽地扫向一旁懵怔的赵芸嫣,玩味地想赵姝姝和赵芸嫣谁更愚蠢。
一抹嘲弄的颜色从他眼底划过,赵芸嫣浑然不觉,她低着头靠近江以衎,现在只有待在殿下身边,她才是安全的。
闹了这一出,已近亥时,宫门早就落锁了,阿念再次开口:“殿下,今晚您去私宅吗?”
“不。”江以衎缓慢启唇:“去三皇子府上。”
今晚不回桦宫了吗?赵芸嫣水眸浮现疑色,但她知道轮不到她发问,只乖巧地跟在江以衎身后,惊讶地看见阿念推开挡在墙前的云杉木屏风,听见墙上机关移动的细微声音传来,暗室密道徐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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