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一向心直口快,已有些气恼:“皇上说咱们主子什么了?我说大小姐方才变了脸色,原是皇上嘴上痛快!主子还怀着身孕,皇上怎能……”

        她尚未说完,朱宜修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再说。早已见识过玄凌的薄情,朱宜修哪里还肯为他伤心,便是他将自己诋毁到泥里,朱宜修亦是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只是,唯独姐姐与他使气,他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去哄姐姐欢心。

        麟趾宫本就大,才行至宫苑,却见桃树下立了一个人,她身着绯色长裙,听得脚步声,她转过头,露出那张艳丽无双的容颜来,美得如同仙人临凡。剪秋四人忙行礼道:“贤妃娘娘金安。”

        甘绯衣挥手示意几人起身,笑着向朱宜修行了半礼:“你前些日子睡不安稳,食量也小。今日见你气色尚好,想来胃口是好些了。”

        “好多了。”朱宜修微笑,坦然的和甘绯衣并肩往前行,“嘉儿可睡下了?”

        甘绯衣轻轻点头,复笑起来:“才多大的人,说什么生孩子……”她笑得那样美,声音却渐次低了下去,“就是她想生,也得皇上愿意才行。”她笑盈盈的看向朱宜修的肚子,“别说我与嘉儿,便是怀着身孕的你,在皇上眼里也不如朱柔则一人。”

        朱宜修笑了,行至桃树不远的石桌前坐下,颔首道:“是。”

        “你自幼心思细密,我自认没有你那样多的心眼,我却也不是傻子,总能看出几分你的心思。”甘绯衣行至另一侧坐下,姣美的容颜上带了些好奇,“只是如今我看不透了,你肯为她在嘉儿跟前斡旋,是当真一点也不恨她夺去你的夫君、夺去你的皇后之位?”

        她问得没有半分保留,秋水般的眸子盯着朱宜修的脸,似乎想看清她的真实想法。后者坦然一笑:“她是我姐姐,我这辈子也只有她一个姐姐。又有什么好恨的?”

        “好一个姐妹情深啊。”甘绯衣轻声嘲弄,托腮望着她,“阿宜,她若真当你是她妹妹,怕是也做不出勾引皇上夺得皇后之位的事。朱陶氏居心叵测我信,但说她这般无辜,我却不信,她分明是贪恋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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