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信陵十分自如地在她身旁坐下,还从手上提的小铜壶中倒出一碗汤来,“我娘熬的姜汤,趁热快喝,省得打完球后出汗吹风又受凉。”
冷眼旁观的季明决只不悦地别过眼去,这人当真是幼稚,在锦衣卫中当值到一半,都还大费周折地跑来送姜汤,多此一举。只是在看到长公主从善如流地接过姜汤后,他的脸色就更臭了。
马场上有人进了漂亮一球,刘信陵故意吹了声口哨,像是这才注意到身后还有个季明决一般,故意道:“季大人怎么不过来看球?噢,是我多嘴了,季大人想必不喜欢马球这些玩意。”
季明决没说话,京仪却挑眉,手肘轻轻撞在他腰上,“就你话多,好好看比赛不成吗?”打马球烧钱,京中多是世家子弟才会玩此物,季明决出身清贫,何况他在人前一贯装得清心寡欲不问外事,自然不会玩。
他其实会打马球,上辈子伺候长公主打了这么多场,不会也看会了。听出她话中的维护之意,嘴角不自觉地翘起,这小丫头总算开窍了些。
刘信陵不悦,只是不好与他逞口舌之快又惹京仪偏心,再者他也是从锦衣卫中偷溜出来的,再不回去当值就会被发现了。只能狠狠地盯某人一眼,愤愤离去。
讨厌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季明决在长公主身边坐定,轻声道:“多谢殿下出言维护。”
京仪只回过头来奇怪地看他一眼,“今个儿怎么了?个个说话都黏黏糊糊的。”
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长发,他笑道:“殿下待世子与臣不同,臣高兴。”
专注于比赛的长公主嗤笑一声,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慢悠悠道:“他是哥哥,当然和你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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