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仪抿了口茶,后退一步躲开他手中的锦帕,“你干嘛?这么爱伺候人?”
“出了汗就赶紧擦,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话虽带了些说教的意味,语气却是极尽温柔。自前日在那高楼中闹了一场后,季明决突然发现她小孩子脾气中的可爱之处,比前世长公主的虚与委蛇口蜜腹剑好拿捏得多。
半强迫地将她额上的汗擦干,季明决轻声问道:“殿下为何要对世子动粗?”
正盯着马场上激烈角逐的京仪头也不回,只哼哼道:“成全他呗。”
她这话说得晦涩,他却听得明白。西南流民之乱,本应由分封此地的成王平息。但朝廷先是派去秦二爷,出岔子后又派刘信陵前去,越过成王直接与安南交涉。成王此次年底进京朝见述职,便做出一幅被郁郁不得志、被朝廷打压的忠臣模样,时不时在朝堂上做戏,以搏得名声。
长公主在马场上打伤成王世子,自然是“成全”他们父子两的愿望,只是这举动不免又给她的名声添上一笔,传出去不太好听。
皇上不会将成王的野心透露给长女,她对成王父子的敌意全是出于直觉。季明决突然领悟到即使她年岁还小,但她身为长公主,有着极为敏锐的政治嗅觉,从只言片语中都能拼凑出朝堂的走向,对任何有可能威胁到皇位的人有着天生的排斥。
但是他不喜欢长公主这样。
他沉思之际,小楼中垂下的纱帐一掀,身着飞鱼服的刘信陵大大咧咧地进来,还随意道:“京……”,看见长公主身边的那人后,他又故意改口:“妹妹!”
京仪忙着看球场上的你来我往,只点点头便算与他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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