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法院的时候,顾仁成站在原地,林昭怀揣着离婚的证件,手指在粗糙的表面上摩挲。

        “是很艰难的决定吧,谢谢你。”她的语调很真诚,无悲无喜,就像看见天亮时的发出的感叹一样。她转过身,很郑重地,同时也露出一个为数不多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笑。

        “再见,这是很艰难的决定吧,谢谢你。”

        她在光下越走越远,而他待在原地。大楼的Y影覆下来,他和他之间的分界线愈发分明。

        离婚的那个晚上,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和心,回到属于他们二人的家。他执拗地去寻找她的身影,打开画室的门,打开主卧的门。

        不在,她已经走了。他终于认知到这一点,眼中泛起水雾。没有她的家,他只觉得格外空,又格外冷。为了麻痹自己的神经,他坐在主卧的地板上,一杯接一杯地倒酒。

        “你Ai的,只不过是你的想象,而我只是恰好与那个轮廓,在某段时间重合而已。”

        不是的。他灌下去的酒Ye开始发挥作用,胃里开始灼烧,连带着血Ye也开始一起沸腾。

        他在白天见到她的那一瞬间有了答案。因为是林昭啊。无论她是什么样子,都是他的林昭。

        现在已经没有白天,他望向哪里,都是漆黑黯淡的。闭上眼睛,她的一颦一笑,又残忍的温柔出现。

        他跌跌撞撞走向梳妆台,捧出装枪的匣子。子弹又一次填入左轮的弹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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