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澄泓说江予安考到全校前五就接受探监后便消停了很久,白澄泓算着日子,估计着也是到了冲刺阶段,倒是任黎经常在白澄泓旁边吵吵着最近都见不到江予安,骂他过河拆桥,白澄泓和萧以沫坐在放风的C场旁耐心听着任黎的抱怨。莫英绍和兄弟们在C场踢足球,张克明在另一头不知在安排什么。冬日晴空的冷风同样刺骨,白澄泓倒x1一口凉气将小身子骨缩在宽大的囚服中开口说道:“这时候该准备二模了,冲刺阶段肯定忙些,倒是你过完年就出去了,没有回去上学的打算?”

        被白澄泓一问,任黎先前讨伐江予安的气势立马减半,低头拿脚拨弄着石子不答话,白澄泓见这样也不好再追问,怕任黎心生逆反,便移开目光,恰好看到在球场上刚进一个球的莫英绍,在大冬天奔跑着和兄弟们拍掌庆祝,如果脱去囚服便是再普通不过的纤细又凌厉的少年。可白澄泓知道,莫英绍也是会露出诸如野兽般目光,在监狱中占有着绝对优势的黑帮二把手,会带着斑驳血迹回到房间,然后隔天便会听到哪个狱舍的谁谁谁遇害的消息。

        白澄泓还是猜不透莫英绍这个人。

        “老师,他们都传你跟了侃哥。”任黎突然之间开口,专属少年N气的声音和清澈的眼神,一时之间,让白澄泓无法作答,甚至还有些无地自容,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纵使外面议论纷纷,但白澄泓和莫英绍的关系却着实不似萧以沫与张克明那般露骨,与萧以沫之前的敲打也大相径庭,不过是偶尔莫英绍有些刻意而暧昧的照顾。而白澄泓还在适应中,他是一个拥有正常社会1UN1I经验的老师,接受过完整的教育,有过nV朋友,还在适应监狱这个无序的、混乱的、单X别的、力量至上的残暴T系中。

        “你老师现在是侃哥的泡面小弟。”萧以沫贴心的帮白澄泓解了围,整个人慵懒地瘫倒在阶梯上,像只晒太yAn的猫,眯着眼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一只彩sE的风筝飞来,在寒风的促使下打着转,时而高时而底,自由自在。风筝转而被风席卷着朝C场飞来,让萧以沫有了风筝是飞向自己的错觉,便傻傻地伸出手在冰冷地空气中无用地伸张开,而下一秒,风筝便悬挂在电网之上,顷刻间被电的焦黑。

        望着焦黑的风筝,萧以沫眸中向天空借到的些许光亮不由地黯淡下来,他自嘲地笑着坐起来,望着白澄泓瘦小的背影,心头涌上冲动,“白澄泓。”萧以沫开口,语气是难得的冷静,“如果我Si了,拜托你找个山头把我洒了吧。”萧以沫手在空中b划着,“要很高很高的山头,很大很大的风。”萧以沫转头再次望向焦黑的风筝,“我Si后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白澄泓觉得萧以沫这个要求既荒唐又让人心疼,荒唐于过于蔑视生命包括自己的,这是杀人犯的通病,大概是见过鲜活生命的消逝后便知道生命的脆弱;心疼便是萧以沫周围可托付的人只有自己,萧以沫的身世白澄泓听他讲过,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嗜酒如命,欠了高利贷没办法就把萧以沫卖了。

        在白澄泓不知如何作答之时,任黎却开了口:“陌哥,你绝对会活很久的,何必提前担心。”萧以沫对任黎客气地笑笑便不在作声,球场爆发的一阵喧闹打破了三人之间尴尬的寂静,莫英绍不知为何和对方打了起来,JiNg瘦而有力的身T面对块头明显大出很多的对手丝毫不怯场,快速而JiNg准地进攻,狱警们迅速地吹着哨子赶来,不由分说地拿着警棍将一g人等钳制在地,当然在场的所有囚犯也难免于难,纷纷在周围狱警的号令下蹲下抱着头。

        白澄泓蹲下前望向乖乖蹲下的莫英绍和张克明,纵使势力如何的只手遮天,只要是罪犯,关键时刻还是要乖乖服从于狱警,服从于法律。白澄泓低下头,yAn光越过层层蹲下的人群照拂过来,把白澄泓瘦小的身影放大贴在沙石地上,有电网的投影恰好横过他的脖子。那瞬间,他想起刚刚萧以沫的话,狱警急忙走过扬起一阵尘土,沙砾混杂着细小石子无序地扑洒到白澄泓脸上,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至Si都无法适应这里,他感受到了格格不入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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