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伺候过陛下的人,无论有没有名分,这辈子是再也逃不脱了。若是有幸得了宠,生个一儿半nV的,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了着落,若是一朝承恩,便被抛掷脑后,余下的人生便只是数着日子过了。
寻常人家,还能骂一句狗男人始乱终弃,可这皇g0ng里头……
陛下一门心思在贵妃身上,整个六g0ng上下只盼一个念头,就是贵妃能笑一笑,把胎稳住,平平安安生下来。静徽正是那个坏事的,藏都来不及,哪里管得上她见人。
她自知人微言轻,只能夜夜垂泪。
“真是造孽啊。”璀然感叹道,“本来以为她能有几分本事,却也不过如此。”她依旧一袭白衣,却已换做了丝绢,不再是丧服的粗麻。虽说子nV该为父母守孝三年,可皇家一向是以日代月,算起来她早该出孝了,只是非要跟寻常人家一样守着,今天却不知道怎么转了X子。
纨素早就学会了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全把她这些话当作耳旁风。璀然倒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吩咐道:“把我那张琴拿来。”
她自三岁起习琴,可是自从皇后去世后便再也没有m0过琴弦。纨素只是微微一顿,便给她找琴去了。
她那是还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nV儿,自从见了一次父亲弹琴,便吵嚷着要学。当时皇帝还只是太子,听她这么讲,一向平和的表情里却多了一丝愉快:“璀然到底还是像我。”
“王二,你又往脸上贴金了,她是个小孩儿,看到路边野猫都要上去抓两把。”母亲是这样回答的,她那时身T就有些不适,只是靠在榻上,“她要是能日日练习,练到二十岁,才算像你。”
父亲只是笑笑,权当作答。
恐怕把这句童言当了真的只有卫家哥哥。没过几天,卫纮又上门来,倒是给她带了一份礼物——一张琴,算不上什么难得的古物,却也是当世名家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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