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沉重的枷锁,断裂了。

        郊区医院的长廊安静而明亮。叶月穿着宽大的居家衬衫,赤脚踩在光洁的地砖上,手中捧着一杯柠檬茶。温热的雾气扑在脸颊上神色有些恍惚。

        原本在房间里画图,笔下勾出一段地平线时,手忽然停住了。像是有什么声音,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穿过千山万水,又在他心底最深处,轻轻敲了一下。

        “叶月?”身后传来维斯的声音。他回头,有些怔怔地看他一眼:“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维斯微微一愣:“什么?”

        “像……有人,终于不喊我了。”叶月低声说,嗓音软软的,轻得像一根羽毛:“很久以前我睡觉的时候总会听到有人骂我,有时候醒来,还是以为在梦里。”

        垂下眼睫,像是想笑一笑,但眼角却发红:“可刚才……好像突然静下来了。”

        维斯看着叶月,轻轻走过去接过手中的茶杯。叶月手心冰凉,尽管阳光很好:“她失去了你。”维斯温柔:“但你赢了,叶月。”

        “不。”叶月喃喃,“我只是终于……从她身上退下来了。”叶月抱住自己,缓缓蹲在地上,额头贴着膝盖,像是卸下了一件太重太重的盔甲,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眼泪在睫毛上打转,但没哭,只是久久地、沉默地坐着,像个失而复得自由的小孩,不知道该怎么拥抱这个世界。

        维斯站在他身旁,静静地守着!

        远处,有人推门进来,是森野。走得很轻,脚步几乎没有声响,只走到门口就停下了,看见那一幕——叶月抱着膝盖坐在阳光里,整个人像是一个正在慢慢拼回来的瓷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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