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凤京的苏府沉浸在一片异样的静谧中,往日喧闹的晚膳桌今晚格外安静,只余清脆的碗箸碰撞声,在花厅内轻轻回响。烛火摇曳,映照着案上JiNg致的菜肴,却无人动箸,气氛凝滞得彷佛连空气都带着几分沉重。苏月漓低头坐在案前,一粒米一粒米地夹进小嘴,细细咀嚼,动作机械,眉眼间满是颓靡。她身着一袭淡青罗裙,发间仅cHa一支素簪,少了白日的雍容华贵,却多了几分脆弱与孤寂。家族成员——父亲苏振远、大哥苏月恒、二哥苏月轩、三哥苏月泽——围坐一桌,目光时而落在她身上,却无人先开口,似在斟酌如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月漓心知,这份沉寂源於今晨的那道赐婚圣旨。皇帝亲笔诏书,将她与太子萧玉辰的婚事定下,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无处喘息。她低垂的眼睫掩盖住内心的波澜,却掩不住唇角那抹苦涩。前世,她曾是萧玉辰的妻子,深Ai他到不可自拔,却也因他伤得遍T鳞伤。圣旨的到来,彷佛将她推回那场噩梦的开端,让她无从逃避。她紧握筷子,指节微微泛白,试图将满腔的情绪压下,却怎麽也掩不住x口翻涌的痛。
最终,还是苏父打破沉默。他放下碗箸,语气带着慈父的温和与试探:「娇娇,圣旨已下,咱们不能抗旨。你要看开些,我瞧太子也是个不错的人。」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与安慰,试图让nV儿接受这无法改变的现实。
苏月恒闻言,随即附和,放下手中碗箸,温声道:「对呀,娇娇。太子日日送礼,样样不同,费尽心思,可见他是真心喜欢你。」他望向妹妹,眼中满是关切,希望她能放下心结,开心出嫁,未来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作为长兄,他深知妹妹X子倔强,却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苏月泽也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对太子的推崇:「太子沉稳持重,行止有度,是个谦谦君子,唯独对你执着,可见他心里把你看得很重。特意请旨赐婚,更是表明他非你不可。」他微微一笑,试图让气氛轻松些。他身为东g0ng幕僚,对萧玉辰颇有好感,又因太子曾救他一命,对这门婚事抱有期待,盼妹妹能幸福。
二哥苏月轩思忖片刻,真诚道:「这样的话,嫁给他未必是坏事。他应该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他语气温和,眼中带着对妹妹的疼Ai,试图让她看到这门婚事的希望。
「够了!别再说了!」苏月漓猛地放下筷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抑的怒意与颤抖。她抬起头,杏眼中闪着泪光,却满是倔强与抗拒。为何每个人都要提醒她萧玉辰有多好?他们说的,她怎会不知?前世,她便是他的妻,初入东g0ng时,他对她宠Ai至极,如胶似漆,几乎让她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nV子。他会在月下为她折一枝海棠,会在寒夜为她暖手,甚至会因她一句随口抱怨,命人寻来江南的珍馐。可沈倩如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那个萧玉辰的青梅竹马,沈倩如,温婉可人,却如一根刺,深深扎进苏月漓的心。她不同意沈倩如住进东g0ng,萧玉辰却执意留下,说是「无关男nV之情,只是旧友需要庇护」。可她看得出,他与沈倩如谈笑时的轻松,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後来,他登基为帝,纳沈倩如为妃,又为稳固前朝,妃嫔一个接一个进g0ng。後g0ng争斗不断,她作为皇后,却日渐形同虚设。他日日往沈倩如的长秋g0ng跑,甚至与她分房而睡。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咫尺,却远如隔山。这些伤痛,教她如何忘记?这一世,她怎能再重蹈覆辙?
「娇娇……」苏月恒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转向苏父,忧心道:「父亲,这可怎麽办?娇娇看起来很不情愿。」
苏父皱眉,面露为难:「这……圣旨难违,咱们也无计可施。」他叹了口气,心中既疼nV儿,又无奈於现实。苏氏虽是皇商,富可敌国,却终究只是商贾之家,无法与皇权抗衡。
苏月泽却眼珠一转,提议道:「不如,咱们撮合他们一把?」他语气带着一丝兴奋,似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太子於我有救命之恩,不如我们宴请他来府中用膳,让娇娇与他多相处。花前月下,互诉心声,说不定能培养感情。甚至,我们可以透露娇娇的行踪,让太子主动去找她,如何?」
苏月恒点头:「好像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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