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半路,他们收留了一个泸州逃荒的十五六岁少nV,叫继芬,三人同行,互相有照应。阿英曾因冒雨赶路病倒过一次,高烧一整天,男友无微不至照料她,背着她走了几十里。后来男友又病了,她划破手腕,喂他喝自己的血。他们发誓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可到了广东,粗略了解状况后,眼前的凶险仍吓了他们一跳。逃港线路分为东中西三条线,其中东线最为凶险,要抱住篮球或轮胎,横渡大鹏湾,虽然凶险,胜算却大;中线则要携带证明先到宝安,埋伏在密林中,趁夜sE偷偷翻越边境,成败便在一举。

        大陆方则对待逃港者甚是严苛,若是不幸被抓到,轻则关进看守所受苦几日,重则遣返原籍,关押批斗,乃至处Si。

        筹谋了一月,终于动身。星月黯淡,三人藏在树林中,大气不敢出,等待最佳穿越铁丝网的时间。林里蚊虫乱飞,人被叮咬得浑身奇痒无b,加之衣衫早被汗水浸Sh,皮肤又滑又腻,个中滋味,自是难熬。长途跋涉几日后,继芬又困又累,依偎着她,她则将头靠在男友肩上,互相猛掐手臂,试图让彼此清醒。

        民兵带着猎犬,一遍又一遍地巡视,强光手电筒利剑一样,将树林来回洞穿。

        “汪汪!汪汪!”猎犬吠叫起来,阿英惊醒,睁眼,便见到男友挂着亮晶晶汗珠的鼻尖。强光下,他那张脸惨白得像鬼。

        脚步声,狗叫声,愈来愈近了。“这里有人藏着!抓住他!”

        “阿英,你和继芬藏好,我去引开他们。无论是你在K城等我,还是我在K城等你,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男友捧起她的脸颊,给她留下一个吻,“我们不会再饿肚子了!”

        “不!”她压着喉咙,发出一声嘶哑但尖锐的叫声,“你不要……”

        不等他反应,青年站起来,将g粮交给她们。他一脚深一脚浅,跨过缠绕的藤曼,踩过经年的枯枝落叶,向远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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