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学认字,学马克思的理论,整理春成和朋友们的手稿和文件。什么是中国,什么是革命,什么是工人、农民,什么是资产阶级,什么是无产阶级……雪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她不怕学这些东西。

        她不怕真刀真枪和他们斗争!

        她每日都如饥似渴,在长征路上时常感到的那种饥饿也不过如此,甚至不及此时一半。

        过草地的时候,她饿病了,一头栽倒在雪地里。醒来的时候,身边围了很多人,她晃一晃脑袋,将“社团”中人的影像晃散了,才认清那些崭新的面孔。

        “雪珠,你刚才一直在喊‘不要’,吓坏我们了,我们以为你撑不过去了。”

        “我要革命,我不会Si的。”她笑了一下,安慰同志们。

        不要Si,你不要Si。雪珠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喊什么。

        一年后,巡捕查抄社团活动室的时候,雪珠拉着结核病已然很重的春成,从后门跑出去。春成不肯跑,她不肯松手,几乎是绑架他的气势。

        他们回到小公寓,紧急搬了家,拿着不多的行李,到租界里躲起来。

        接连一个月,刑场上的枪声震得月亮朴素扑簌落灰。朋友们的冤魂没日没夜来向春成诉说,他病得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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