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期限,如同一道无形的鞭子,日夜cH0U打着林家小院的每一个人。当最後一枚以紫红sE草梗JiNg心编织、形态灵动的蜻蜓,被林知暖小心翼翼地放入铺着柔软绸布的匣中时,她才感觉那根在喉头紧绷了整整十日的弦,稍稍松弛了些许。
翰林府丫鬟前来取货时,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惊,以及那份沉甸甸、远超约定的丰厚尾款,无疑是对他们这十日废寝忘食、呕心沥血最好的回报与肯定。
然而,成功的喜悦还未来得及细细品味,便被如同cHa0水般涌来的新订单冲得七零八落。
墨香斋的掌柜亲自寻到家中,不仅要求加大供货量,更点名只要JiNg品;镇上甚至隐约传来风声,说县城里的某些大户人家也听闻了「林氏巧编」的名头,正想方设法托人前来问询购买。
这小小的院落,即便油灯燃尽,全家人日夜轮班赶工,产出的作品也远远填不满这突如其来、且仍在不断扩大的巨大需求缺口。
王秀娘的手指早已磨出了无数细小的伤口与厚茧,缠着布条依旧在草料间穿梭不停,她望着堆满屋角、几乎无处下脚的草料和半成品,愁容满面,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与忧虑:
「他爹,这样下去真不行啊,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眼看开春在即,地里还有一大堆活计等着,这、这哪里还能忙得过来?只怕到头来,两头都耽误了……」
林大山蹲在门槛上,古铜sE的脸上G0u壑彷佛更深了,旱烟一口接一口地猛x1,辛辣的烟雾缭绕中,是他化不开的焦虑与两难。
他何尝不知妻子的担忧?这生意是nV儿凭着智慧和勇气,带着全家闯出的一条活路,是林家摆脱世代贫困的珍贵希望。可这希望来得太快、太猛,如同滔天巨浪,几乎要将他们这艘刚刚起航的小船彻底压垮、吞噬。放弃订单?
他舍不得,更深深明白,信誉一旦建立便如同美玉,稍有损伤,再想修复便是千难万难。
林知暖将父母眉宇间深藏的疲惫与浓浓的忧虑尽收眼底,疼在心里。
她轻轻放下手中正在JiNg心打磨的草编边缘,声音虽还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语气中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让人莫名安心的沉稳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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