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嚐到菸味,裴千睦只觉满嘴苦涩,但人与人之间的边界却柔软起来。
        一向寡言的卓之衍,当晚难得说了很多话。
        「我并非想搏取您的同情??只是,真的不能丢了这份工作。」他说这话时,眼底恰好映出在风中摇曳的火苗,微光忽明忽灭。
        他有个嗜酒如命的父亲,整日找他要钱;爷爷又病重住院,需要支付高昂的医疗费。
        父亲一旦得不到钱,就会威胁要去医院处理掉老人家。
        「我从小是爷爷带大的。」卓之衍垂眉望着烧红的菸头,「我不能让他承受风险。」
        然而,去年初,他的爷爷还是走了。
        他在出勤途中接到消息,没能赶回去见上最後一面。
        一阵大风斜着刮来,吹开了窗户。烟雾散开的瞬间,裴千睦觉得x口有些闷疼。
        无论是卓之衍,或者小春,都在绝境里被磨得钝、磨得顺从,却依然藏有一点不肯屈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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