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将她从暗涌的情绪漩涡中拉了回来。她沉思了一阵，目光投向车窗，疲惫却清醒的脸孔映照在飞转的街景中。
「……不，我不认为他可信。他同意帮忙，多半也只是因为相信了你的说法，觉得要是能查清楚是哪个第三者或者个别内部人员在非法利用的技术，可以拿去跟上层邀功，顺便卖我一个人情。」
她停顿片刻，语气沉重，「他不是个能信任的人，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找他帮忙。但他毫无疑问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接触核心资讯的途径。不管有什麽风险，我们都只能赌一把。」
沈奕辰沉默地颔首，对她的判断表示同意——在扳倒这座大山前，即使明知是毒蛇，他们也不得不与之周旋。
车子停在芷晴的公寓楼下。他没有下车，在仪表板的触碰屏上简单一按，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好好休息，明天联络。」
「好，路上小心。」
踏出了车外，午後的暖风随即迎面而来，感觉却b那个混杂着皮革与沈奕辰身上清冽气息的车厢空间更令人寒冷。
她回头看了车内最後一眼，冷峻的侧脸隐在车窗的Y影中，看不真切。
回到空荡的公寓里，芷晴顿时像脱力般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冰冷的触感从地面蔓延至全身。贺文谦那张仿佛满载着无限深情的面容，与他悲切的恳求，如同鬼魅般徘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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