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辰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刚被惊醒的沙哑,但更多的是属於科研者的冷静和急切。
「详细说,Eon的状态如何影响系统到必须下线的地步?」
芷晴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将星之庭的崩溃、Eon的不稳定状态、数据流狂暴冲突等实际情况描述了一遍。
她描述了镜湖区那末日般的景象,提到了Eon的痛苦挣扎,解释了系统无法剥离的深度嵌合状态,却唯独刻意隐去了Eon的模仿。她不想让沈奕辰知道,Eon——或者说Echo模组,是如何试图用贺文谦和他自己的声音来诱导她的情绪。
「……除非彻底清除所有被深度W染的数据,包括Eon的核心,否则系统无法恢复稳定。」她总结道,声音越发低沉,「我……不忍心。」
她顿了一顿,无力补充:「而且,就算清除数据,重建也需要时间,星之庭注定要停摆。我的助理团队……暂时都失业了,是我对不起他们。」
回想起同事们离开时的表情,愧疚感再次涌起,如藤蔓般绞紧着她的咽喉。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沈奕辰没有追问Eon混乱的具T表现,也没有对她那句简短、含糊的「不忍心」发表评论,仿佛她以平台停运为代价、只是为了让Eon能够「生存」下来,并非一个有违逻辑的决定。
短暂的静默後,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你呢?没事吧?」
这句出乎意料的慰问,让芷晴的眼眶瞬间发热。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细微、真实的温度,与Echo模组利用数据库所模仿的那种冷酷的分析语调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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