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拇指按在输入框。她可以回一句“你也是”,也可以回一句“收到”。她甚至可以不说话,发一个“已阅”的符号。她在心里把这些选项一一过了一遍,就像在会场里过一份条款清单。

        她没有回。

        她盯着那四个字很久,像盯着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河,在黑夜里流过她的x腔。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从那条河上跨过去,溅起极细的水花。她第一次在心底把这件事说成一句完整的话。

        我被你x1引。

        说出“我”的那一刻,她感到一种近似羞耻的轻。不是对他人的羞耻,是对自己的诚实。她没有把这句话发出去,她把它留在心里,像把一枚小小的热石放进掌心,握紧。热从指缝里散出来,慢慢染到她的手背。

        她侧过身,轻轻敲了两下。对面的人在睡梦中回敲了两下。她把手收回来,放在x前。

        ——

        第二天一早,风还是凉。她在群里发出“办公室空调温度上调两度”的通知,备注“过敏T质记得戴口罩”。她把“脚线—腰线—眼平线”的动销热区又调了一遍,为下午的走店做准备。她给Data留下“夜班cH0U检”的额外样本,把“人”单独标出。她做完这一切时,yAn光刚好从百叶窗缝里压下来,压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

        “早。”陈知从门口经过,停了一秒,“今天风偏北。”

        “嗯。”宋佳瑜抬眼,笑很浅,“注意保暖。”

        陈知没有回头,只是把步子放慢了半拍,然后重新走快。她把自己收进“工作”的光里。宋佳瑜把看不见的句号落在这一小段对白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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