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棵玉兰树时,她停下。花瓣在雨里半开半阖,像一只只白蝶展开到一半的翅。她伸手接了一滴从花瓣尖滑下的水,凉意沿着掌心缓缓渗下去。她忽然想起在加州的某个早晨,yAn光穿过实验室的百叶窗,落在她的笔记本上。那时她以为人生所有的路都由自己决定;如今,她懂得路也会选择人,用季节、用家族、用许多人和事,把你轻轻往某一个方向推。

        她继续走。路口的红灯亮了又灭,雨点打在路牌上,像有人在轻轻敲鼓。她没有撑伞,任由雨丝粘在睫毛上,粘在微微发热的脸颊上。耳边路过一辆车,车窗里的人短暂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迅速滑走,像春天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

        ——

        周五,SEA影子测试的小会在九号会议室。陈知带着两名顾问,y坐在对面,桌面上摆着统一的矿泉水,标签朝外。白板上宋佳瑜写下“”两个词,又把它们框起来,像给脆弱的骨架加上一层看不见的支架。

        “我们不求快,只求g净。”她说,“假设要少而坚固,口径要从第一天起就统一。我们讲给外界的故事是‘稳’,内部的工程也必须‘稳’。”

        “明白。”陈知点头。

        “还有,”宋佳瑜看向,“海运舱位的备选方案,今天要定出‘触发点’。一旦触发,不讨论,自动切换。”

        “收到。”

        会议结束时,陈知主动留下来收拾白板上的便签。她把每一张都整齐地揭下,叠成一叠,交到宋佳瑜手里。

        “你今天不一样。”陈知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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