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来自陈知：
【已发你邮箱。风大，明天注意保暖。—S】
第二条来自乔然：
【周五之后我就是自由人。周末见。—C】
宋佳瑜把手机扣在床头，像把两条不同的线先压在同一本书里，合上，放到一旁。
她在黑暗里把今天收进一个不复杂的盒子：工厂的折线、白板的两个字、咖啡杯沿的温度、超市冰柜门的冷、一次X手套的薄和透明。盒子的底部有一条极细的缝，缝的另一端，是她无法完全命名的东西。
冬夜在窗外呼x1，缓慢，均匀。屋内的暖气把热沿着墙根铺开，一寸一寸吞掉冷。她闭上眼，听见城市在很远的地方用低低的嗡鸣声翻页。
雾在窗外停了一夜。清晨还未来到，雾线先一步把城市的边界磨得更软。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想到一个词：雾线。像画在呼气上的边界，手指一抹就散，可下一口气又会把它重新g出来。
她在心里把这个词写下。然后，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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