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门清却不点破,莞尔走过去,将手中的书卷成一筒,带着风声轻轻敲在薛意肩头。
“喏,看看,”她将书展开,递到他眼前,雀跃道,“朱大夫让我帮她笔录医书,我呢,以后可得常去县城了。”
薛意停下动作,就着她的手翻看了几页,指尖湿漉漉的,没敢真碰书页,只夸道:“是好事。”
齐雪便站在他身旁,一边看着他沉稳有力的手在泡沫间起伏,一边踱着步,随口念着书上的内容:
“……此册所载,乃朱氏一门精粹,多为不传之秘。”她翻过一页,轻声读道:“避水丸,服用此丸后,症见烦渴异常,然一旦饮水,则周身炽热却无汗,一个时辰内遍体潮红,肌肤按之陷而不复……”
她停住,有些讶异:“解药名为……‘避水丸克星’?这名字也太……”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
薛意闻言,不由轻笑,一边拧干一件衣衫,一边解释:
“这是朱大夫的习惯。她总说,让解药与毒物的名字相近,中毒之人慌乱之下,才更容易寻到对的解法。”
他话语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脑中闪过“宁心散”与“剜心散”之名,只是近来心绪平和,那剜心之痛已许久未曾发作,他便也将这念头按下,未曾出口。
齐雪只顾着看书,并未深究,又翻了几页,才将书合上,嘱咐道:“你且忙着,做好了晚饭叫我。”
晚膳时,简单的菜蔬也显得可口。齐雪咬着筷子,忽然想起白日里的热闹,眸光潋滟地看向薛意:“对了,我今天在医馆听说,城里钟府大小姐明日要比武招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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