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躺在榻上,额头覆着的湿布早已被体温蒸得半干。
齐雪离去不过半个时辰,心口竟然发憷将他从昏沉中惊醒。起初以为是高热带来的晕眩,可那焦灼感在胸腔里愈烧愈烈,竟比身上的热度更厉害。
他强撑着坐起,眼前一阵发黑,不得不扶着墙喘息。院中空寂,只剩马儿留下的蹄印。没有代步的牲口,他这般状态连村口都走不到。
他平生最厌被动等待,此刻却被一场高烧困得无可奈何。
日影在泥地上缓缓爬移,他先是倚着门框,望着通往县城的小路,试图说服自己许是她贪玩,在县里多逛了会儿。
待日头偏西,他拖着虚浮的步子挪到院中,最终体力不支,跌坐在齐雪常坐的那个小凳上。石面的凉意透过薄衫渗进来,目光却死死焊在院门。
暮色四合,晚风寒意裹挟。那不祥的预感如同蛛网层层缠缚,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不再试图安抚自己,所有的理智都指向一个结论——
定是出事了。
挣扎着站起身,他望向村长家的方向。若去求助……这个念头刚起便被掐断。
万一他刚离开,她就回来了呢?见不到他,她会?不会慌神,继而又出了门去寻自己?
正踌躇间,他模糊的视野尽头,终于映出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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