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利筝承认,抬起眼,直视着他眼睛,“但我没有选择。”

        “你有。”

        “你可以选择不独自面对这些。你可以选择相信我。”

        她略过周以翮关于“相信”的诘问。那才是真正的雷区。

        他忽然换了进攻方向:“他碰你了?”

        “没有。”这次她答得很快,几乎脱口而出。太快了,快得像是急于划清界限。

        空气凝滞一瞬。周以翮眼底的熔岩终于开始流动。他放下水杯,玻璃与木制台面碰撞。

        “你在害怕。”这不是疑问句。“不是怕他,是怕你自己。”

        这句话刺穿她所有防备。周以翮太清楚如何找到人最脆弱的神经。

        利筝忽然向前半步,几乎撞进他怀里。这个突兀的动作让周以翮瞳孔微缩。

        “是,我对他有反应。”她仰头看他,“就像看到亟待修复的破碎器物时会心跳加速,就像你面对最复杂、最靠近生命禁区的手术时会兴奋——那种感觉,你应该很理解。”

        这是最高明的坦白。将生理反应偷换概念为职业癖好,既承认了事实,又剥离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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