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以威势压人时候的惯用手段。

        碰见别人他还能以此为由助己之私,但今日踢到的却是赵愫愫这块硬板。他以为此言一出,多少会让对方态度有所软化,没曾想愫愫只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她不屑笑笑,回道:“你也配说这话?见过不知廉耻的,但没见过同你这般无耻至极的。是谁让战事扩大,借此大发国难财,荀相心里应当比我更明白。”

        对着荀辜的几欲喷火的目光,愫愫风雨不动安如山,优游自若从袖抖出一沓纸,在半空中掸开,又悠然展至眼前。

        “大周使者来,不可与之语,杀其使。”

        “前战毕,斩杀战俘以扩战事。”

        “国库亏空,兵饷减四成,若有异议者,斩首以示。”

        愫愫偏了偏脑袋,笑容不改,“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荀相,就为了中饱私囊,你两头骗取军饷,不惜扩大战事,使得大诏生灵涂炭,赤地千里,我可有说错?”她将纸随手一扬,“论不知廉耻,我还是比你差了些。毕竟这卖国之事,可不是个人能做出来的。”

        这东西也不知是谁昨夜放在她门口的。一沓纸张密密麻麻列的都是荀辜这些年的罪证还有证据。荀辜此人,结党营私,除去异己只是他最轻微的罪行。若照刑罚论处,他早就掉了不知多少次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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