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恒回想着,仍然是无奈轻叹。
而在他那声叹息落下的同时,新的记忆画面层层叠叠覆盖了上来。
天光大亮,萧月恒从垂着纱帷的床榻到了竹叶青翠的林间,他正坐在石椅上摇着扇子,面前的石桌上放了四五个开了封的酒坛子。
坛子散发出的酒香浓郁,一点也不似萧月恒那些槐花酿清甜,约莫是从别处买来的烈酒。
萧月恒方才回神,手已经伸了出去。
他的指尖在那几个酒坛上方打了个转儿,不疾不徐地问:“谁带回来的?”
离石桌不远处的地方,几个小徒弟站成一排,眼观鼻鼻观心,全都没敢接话。
四个小孩脸蛋上皆飘着不自然的红晕,因为片刻前才被萧月恒丢去潭里洗过脸,这会儿发丝都挂着未干的水珠,衣襟也乱糟糟的,就连平日里最爱扎辫子的元巧都顶着个鸡窝头。
萧月恒目光扫过哪一个都觉得伤眼,他合起折扇抵着额角,微垂眼眸道:“若是都不认,就都罚。”
这话一出,四个小身板齐齐打了个激灵。
而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手,指着身边的人异口同声道:“他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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