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见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水珠沾在粉白的唇瓣上,鬓发湿成一绺一绺的。
好讨厌。
这样处理不好情绪的自己,真的好讨厌。
想起哥哥说她是小孩子,那个时候她还死不承认。
但她根本就没长大,离了他,她简直就像一只被陡然丢进森林的雏鸟,连飞都不知道往哪儿飞,也不懂得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下生存,每天瑟缩在漆黑的枝头,惊惧地颤栗,只敢在心里渴望回到哥哥身边。
庄齐抖着肩膀说:“静宜,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他,怎么办?”
静宜用纸巾帮她擦脸,“那有什么怎么办的?就去找纳言哥好了,你怕什么呀?”
庄齐虚弱无力地笑,眼皮往上翻动了一下,还没说出句整话,就倒在了静宜身上。
“我的天!”
静宜伸手抱稳了她,着急忙慌地去摸手机,还好她一点也不重,勉强还能扶得住。
挨上这副滚烫的身体,静宜才知道她为什么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庄齐一直在发烧。
司机接了电话就进来了,一道把庄齐弄到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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