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垂眸盯着面前熟睡的人。
绑上护膝后,他眉间果然舒展了开来。大概是有些热,不过两分钟,他又不老实地将手伸出了被窝。
她牵起唇角,握住他手腕,想将他手臂放回去,然而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疤时,微怔了下。
这是当初对付李明德时,他为了阻止她做出更危险的举动,赤手握住她手中利刃,留下的伤。
他当时藏着掖着,她很长时间都没发现,察觉时,那些伤早已成了厚厚的,像是茧一样硌手的疤。
回过神来,梁舒音用指尖轻轻抚摸了下他掌心的凸起处,然后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掖好。
然而,看着眼前这张苍白憔悴的脸,她却再也控制不住,鼻头涌上一阵酸楚。
猛地低下了头。
她将脸埋进身体里,双手紧紧捂住。
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一滴一滴坠落在纯白色的被子上。
当初他为她上场比赛,哪怕知道膝盖的旧伤会复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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