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泽之叫了一声,心里暗暗一沉,走过去细看了一下,却看不出什么异状来。

        于是拿手在吴长风鼻下探了探,这一下差点喊出声来——吴长风竟已然断了气。

        吴长风心里早知道齐家的事与邪煞脱不了干系,之前也是左挡右躲的,可最终没躲过去。

        泽之在床前跪了下去,他知道吴长风不是亲爹,这十几年吴长风怎么待自己的,他都记在心里,比亲爹不差。这会看着吴长风就自己眼皮子底下突然没了,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得一口气倒不上来,狠狠地咳嗽起来,咳了两下,胸口发闷,竟咳出一口鲜血。

        他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转身出了门,将屋子锁上,也没张扬,直奔齐家老宅子去了。什么扛孝旗子的他没有亲见,但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事跟回煞必定是栓在一块了。

        泽之站在齐家老宅外,墙头的荒草都长得二尺来高了。推开院门,也是一副破败的景象,这几进的院子,早已经没了人收拾,越往里走,越是萧瑟。

        走到七太太的偏院时,地上的落叶在地上铺了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声,给这小院平添了几分凄凉。门前的地已经清理过,散了厚厚一层炉灰,想必就是为了昨夜回煞作的准备。

        泽之走上前,只一眼,就看到了炉灰上的两行脚印。这两行脚印一进一出,清晰可辩,细看时却让泽之倒抽一口凉气。

        回煞之日布炉灰,看的就是脚印,炉灰上看到脚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这脚印却不同寻常。

        这是两行带着鲜血的脚印!

        泽之弯了腰,伸手捏了些带血的炉灰,放到鼻下,一股血腥味直冲入鼻,他皱了皱眉,这是鲜血无疑,但若说回煞的是七太太,那这脚印就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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