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置时的记忆干扰在继寻身上被发挥得非常充分,实践得极致完美,那些抗拒被制衡得死死的,他无法逃离。

        陆子洋试图更深入一些,但有什么东西轻柔地挡住了他,一条不可言说的界限横亘在他眼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了,再往里会撕裂对方的灵魂。

        这样入侵感十足的试探让继寻几近窒息,陆子洋眼神动了动,垂下目光,又立刻上前一步,在人跑开前把人抱在了怀里。

        他感到怀里的人在发抖,软软的,但又非常依赖的样子,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他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别哭了,睡一会儿吧,好吗?”

        陆子洋揉了揉继寻的头发,有节奏地拍他的背,像撸宠物一样轻柔地摸着,他手下不停,力道很刚好,直到继寻撑不住睡过去。他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眼里是晦暗不明的光。

        这小男友也不简单啊。

        “好玩吗?”他轻轻问,笑容愉悦,看不见的阴沉。

        继寻的梦境很长,是个噩梦,他梦见自己温柔善良的爱人变成了怪物,要把他吃掉,他央求它放过自己,期望从它眼中看到熟悉的温度,但这是多么天真的想法啊。后来他的身体被撕成了碎片,他眼睁睁看着那怪物在吃他,一口一口咬下去,他的五脏六腑被吞吃殆尽,最后怪物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满是血液的狰狞微笑。

        噩梦惊醒时天还没亮,他只睡了几个小时,脑袋又晕又沉。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最后的印象还是陆子洋问他花园的空地要种什么,香樟、玉兰,还是桂花?

        继寻按着脑袋,感觉那个噩梦有些过于真实了,他的大脑确实有一种裂开来又被人重新缝合上的感觉,一动就疼到炸裂。

        他强撑着下了床,拿起床头柜上那个淡黄的马克杯,里面有水,他一口气喝完了。

        站在窗边往外看,桔子树离窗户很近,此时上面的彩灯已经熄灭了,庭院暴露在清晨带着凉意的空气中。远处天边有些微的光亮,正是太阳升起前最后的黑暗时刻。

        继寻离开房间,他往主卧望了一眼,主卧的门是关着的,陆子洋昨天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应该正睡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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