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要到来的前些天,魏闻秋又给石晏推了次头,推完后告诉他:“我要出院了。”

        “出院么,哪一天?”发茬掉了一点到脖子里,扎得石晏像被蚂蚁咬了口。

        他突然莫名想起了第一天来医院见面那晚,在橙子上打滑的那把刀,现在他似乎也被那把刀打滑了一下。

        “明天。”魏闻秋把推子扔进抽屉,将衣服从医院掉皮的木衣柜里一件件拿出来:“以后你不用往这跑了,明天也不用,以后自己在家好好的。”

        这句话实在太像告别——或者说这就是一句告别,以今天为句号。

        石晏先是愣了几秒,而后慌神地三两步走上前,连脖子里扎人的碎发茬也来不及掸,他很少有这样急切的时候:“明天我还来,我——我来帮你搬东西,行吗?”

        病房内室温被魏闻秋打到二十五六度,虽然不冷但他的牙关却依旧想要磕磕巴巴地打颤,和那天在楼顶上一样。

        但那天他能接到魏闻秋的电话,所以他从高空重新回到地面。可这次呢?

        以后呢?

        魏闻秋手使不上力,石晏去接,衣服便落在了他怀里。男人比他高很多,石晏在这小半年里拼了命地向上长,拽住脖子提溜脑袋使劲往上拔,可临了还是差男人好大一截。

        魏闻秋低了点头看他:“不来,听话。“

        石晏愣愣地说:“…可不来这,我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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