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南部,传送阵外的风总带着金石腥气。阵台上那些年年补刻的阵纹被晨霜覆了一层薄白,踩上去会发出极轻的脆响。

        林尘其间,外门剑袍收束得很乾净,腰间悬着新铸的黑牙匕,指间夹着一枚外出令。令牌边角被他磨得发亮,像是他这段时日唯一反覆抚m0过的东西。

        「核验完毕。」阵官抬眼,语声平缓,「三日之限,逾期自己想办法回来。」

        林尘「嗯」了一声,把令牌收入袖中。传送阵缓缓亮起,他的身形在光里淡了一层。出发的这一刻,他没有回头。

        离宗,不为任务,也不为历练。

        ——只为回家。

        ㄧ日的奔行,山sE由寒转暖。春寒还未退尽,谷里的风夹着新草的气息,偶尔有水鸟越过溪面,尖叫一声又归了寂静。

        第二日的午后,他踏上那条熟悉的山道。

        三月前,这条路是哭声与浓烟;三月後,烟散了,哭声也消失了,连猎户常走的脚印都被风填平。道旁那行杨树被烧掉一半,焦黑的截面向天,像一排无言的证人。

        草庙村到了。

        远远看去,像一块被人在地图上抹去的墨点。近了才看见,那不是墨,是灰——屋顶塌成一片,土墙倒向地面,柴门碎成木屑。野草才探出两寸,还来不及覆住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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