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撮头发落地,阿沈拿起剃刀,开始剃光头皮上剩余的短发。剃刀划过头皮,发出「沙沙」的声响,彷佛在述说一个无声的剖白。

        剃完头发,阿沈凝视镜中的自己——没了那层柔髪的遮掩,他的五官线条更加分明,英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颚线条,耳後那颗小小的胎记像一滴凝固的泪,甚至隐约可见的颧骨,都显露无遗。

        脸上那两道互相交错的伤痕,更是清晰可见,如两道沧桑的纹理,刻在他年轻的脸庞上。

        小清伸出小手,轻轻抚上阿沈新剃的头皮,「像刷子一样刺刺的。」

        阿沈任由小清的手在他的头上游移,心中的防线不禁松动。头发,曾是他最後的面具。长发可以遮掩脸的伤痕,现在,连这点遮挡也没有了。

        「哥哥的脸为什麽一边有红sE的印?」小清直白地问。阿沈左脸的烧伤疤痕,如今在光秃的头下显得更加醒目。

        「小时候被烧伤了,」阿沈简短地回答,即使对小清,他也不愿多谈。

        从今天起,他甚至不需要头套了,只要用油彩将整个头皮涂白,就能完成Si神的形象,再黏上几缕稀疏的假发就成小丑。这样b洗头和打理头套快多了。

        阿沈这样就可以省下时间,去应付那永无止境的排练和演出。他甚至懒得去想别人会怎麽看他这个怪模样。反正,他们看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他。

        但这还不够。

        数日後的一个清晨,当化妆间只有他一人时,阿沈站在镜前,注视着自己的眉毛。

        这或许是他脸上唯一还算完好的部分——那两道浓黑的、如画般的眉弓,无论是化恶魔妆还是骷髅妆,眉毛都需要用胶水压平,然後再用遮瑕膏盖住,过程既费时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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