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送风低低地响着,打印机吐纸的声音有节奏地陪衬。

        她把「主持台词R2」改好,把「必要公开场合白名单」附在後面,又把「退出机制否决权」那一条加粗。每改一处,就像把桌上的物件调整一毫米:不为迎合,只为平衡。

        林筱端着烤好的面包回来,靠在桌角看她一行行地加注。

        「我忽然想到,」林筱说,「你以前做婚礼时常说:喜欢不是重点,合适才是。你现在呢?」

        红笔在纸上停住。

        她抬头,目光乾净:「我现在觉得——喜欢与合适,都要到场。只要一个缺席,最後都会变成失衡。」

        林筱愣了愣,随即笑:「那你已经b昨天更诚实了。」

        她没有否认。把最後一行注记写完:「媒T应对:微笑、沉默、移步≤10秒」,然後把文件全部打印,叠好,压在案头。

        这时候,窗外风声忽然提高了一格,像有人把夜往窗边推。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五十八。

        林筱看一眼时间,走到她身後,轻轻拍拍她的肩:「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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