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略微区别于灰翅族群的音调,正如高位种之间会有更为晦涩的交流语言一般,不同族群在情绪语言方面都有着各自独特的表达方式。

        这只虫的呼吸缝翕动,尾巴慢慢地拍打,悠长而颤抖的音符消散在小小的隔间中。

        就像是呼唤着归巢族群的微弱祈求,也像是随着潮汐引力而碎裂的沉寂涛声。

        即便他从出生之日起,就从未有过任何一处可以回归的地方。

        当武装种领队的手很柔和地抚摸他,带给他一些不曾有过的新奇接触体验,他突然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言。

        那是渴望回到不存在的故乡、逝去的同伴之中去的低鸣。

        深灰色的眼眸看着尾巴慢慢摆动的雄虫,没有移开覆盖着鳞片的手臂。这是傲慢且自矜的直系高位种,第一次理解且尝到自大所带来的苦涩。

        所以格拉会因为他的话语而无可奈何地微笑。

        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片刻前的想法是符合实际的好事。

        “抱歉。”

        克里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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