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黑红的手臂举了举,让大家静下来。

        “大伙听我说!”他声音嘶哑,“我们受张家多年恩惠,若不是我们村和张家的田庄挨着,人家才不会管我们死活!当初我们何尝不是每年把粮都交完了?一粒不剩?若不是张家好心,拉我们一把,我们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你别在那儿扯东扯西!”有人不满道,“说分种子呢,碍他张家什么事?”

        里正摇了摇头:“去年留的种子,在张家的庄子里不小心毁了些,今年没那么多了!全紧着人田庄呢,我们村就分了这么多!”

        “什么?这可让我们怎么活!”有大娘哭天呛地。

        “要我说,种子又不是我们不小心毁的,凭什么让我们少分!”有人道。

        里正叹了口气,继续劝说:“大家伙想想,往年张家对我们村如何?不光让你们自己种着自家的地,还以张家名义免了多少赋税!如此咱们才能留下全家一年的粮!只今年一年,大家且忍一忍,有了这次收藏种子的疏忽,来年必定更小心,种子必不会少!”

        此事到了这地步,其他人也毫无办法,只得垂头丧气:“忍就忍这一年吧,少不得辛苦家里婆娘,无事到城中做做工,贴补家用了。”

        秦娘听了事情始末,嘀咕道:“张家怎会出如此纰漏,田庄里去岁收种子、储藏,到今年拿出挑选,都有不止一人看顾,种子竟毁了那么多?”

        她不禁猜测,张家给了这些农户们甜头后,得了这些地,便想要原有的农户给他家做世代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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