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开口,郑玄符已经把放着两只陶碗的木盘接过去了。
这人倒也没有讨厌到极点,知道忙不过来,还学着自己去做。
晏南镜曾经在荆州城里见过的那些大族的年轻子弟,个个身着宽大的袍服,手持便面,行走都要两三个貌美婢女搀扶着。别说亲自动手了,就连拿眼睛瞅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郑玄符开始的时候,看着挺讨厌,不过此刻倒是很有眼色。
晏南镜才想着,然后就见着郑玄符把人扶起来的时候,手里的米汤哐当倒了一半在齐昀的衣襟上。
郑玄符当即涨红了脸。
到底是被人服侍惯了的,现在叫他去照顾别人。哪怕是挚友,也是笨手笨脚。
“要不是知道你们的交情,我都怀疑郎君你是不是故意害人性命了。”
晏南镜话语很不留情面。
这个天,身强体壮的人都不敢沐浴。更别说病人了。
原本高热寒战不退。要是再寒邪入体,这就是看命够不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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