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镜闻言,笑了两声,笑声干瘪,像是被迫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她知道他这话是实话,他真要为难,早就已经为难了。不用等到现在。但她也知道,这人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温和。
那层温和只是先礼后兵的一环,倘若真的发觉不对,就算是妇孺,也不见得他会有多少手下留情。
她回身过来,眼眸低垂。她看到的是眼熟的衣袍下摆。
阿元不可能拿白宿的衣物给这两人,只能是杨之简的。
这些都是杨之简十几岁时候穿着的,后来年岁再长一些,被举荐到荆州刺史身边之后。这些衣物也没有带走,一直在箱子里收着。现在拿出来给他们穿上了。
那人个头不小,杨之简的冬袍穿在他的身上显出几分局促,原本应该盖在鞋履之上的下摆,生生的短了一截。
“女郎不必怕我。”
面前的人见着她依然垂着眼,开口道。
“昨日我惊扰到了女郎,是我的罪过。”
晏南镜忍不住笑了,要不是昨晚上他临走的时候那一句威胁,光听着这些话语,恐怕都要以为面前这个是真的和善了。
她扬了扬眉,直接抬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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