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可可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温暖从喉咙滑到胃里,像是给冻僵的心注入了一点温度。
我坐在床边,指尖摩挲着杯壁,沉默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程予今.....”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她闻言笑了笑,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侧头看向我。她的眼睛清亮,像是能看穿我心底的恐惧和疑惑。
“我原本住青旅就是想开盲盒交友,所以我会悄悄观察室友,会尝试和室友搭话。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她顿了顿,语气放缓,“你的手腕上有青紫的勒痕,睡觉的时候还会梦呓,声音很小,但听得出很痛苦,醒来后眼角还有泪痕。我当时就猜,你可能遇到了很严重的事。”
我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杯子。那晚在青旅,原来自己梦呓了流泪了,原来自己的狼狈早被她全部看在眼里。
“后来你跟我说了那些事,我更确定了。”她继续说着,目光柔和却坚定,“我学法律的,见过太多类似的案子──受害者因为恐惧、羞耻或者不信任,选择了沉默。我不想让你也变成那样。出于职业本能吧,我想帮你,帮你走出来,帮你拿回属于你的正义。”
“正义.....”我喃喃重复这个词,脑海里闪过李宜勋有钱有势的家庭、闪过第一次报警时警察的嗤笑,闪过天花板上那个摄像头,闪过验伤后无法直接指向性侵害的结论.....正义,对我来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
程予今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轻轻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她的掌心温暖,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季瑶,你已经很勇敢了。真的。你愿意说出来,愿意报警,已经迈出了最难的一步。接下来的路,我愿意陪你走下去。”
她的触碰让我身体一僵,本能地想抽回手,但她的手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搭着,像是在告诉我,我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退缩。我咬紧嘴唇,眼眶莫名发热,喉咙里堵着一团说不出的话。
“谢谢.....”我低声说,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下来,滴进杯子里,晕开一圈涟漪。
程予今没有说话,只是递给我一张纸巾,静静地等着我平复情绪。房间里只有台灯的暖光和窗外隐约的车辆声,安静得像一个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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