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嗅了嗅,有酒香袭来,睁开眼,便看到顾非然站在产房床侧,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没什么情绪似的,又好像有很多情绪,被这黑海水一样深的瞳仁,给吞没了。
“非然…”她嗓子很哑。
顾非然逡巡了一周,看见保温箱里的小婴儿,脸色缓和不少。
他走到床头柜旁,单手抄起那瓶过量思必思精神类药物,甩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沉柯云一声惊呼,扯住他胳膊。
“你干什么?”她脸色惨白,“这是我助眠的药。”
“嫂嫂。”顾非然笑了笑,“既然想死,为什么还叫我过来?”
沉柯云后撑着手,整个人绷得像弓箭。
顾非然没说错,如果这通电话没有接通,她确实做好了死的准备。
让自己沉沉睡过去,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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