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属于一个陌生男人在自己跟前哭,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不说话,又接到妻子求助的眼神,胡巧英有些不耐烦了:“哭也没用,你伤了你妈的心,你想过她多少个夜里在哭吗?”

        林正清将脸埋在掌心,狠狠点头,时不时传出一两声控制不住的呜咽。

        半晌,他掏出手绢,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又重新戴上眼镜。

        悔恨的大外甥重新上线。

        “我妈受的苦,我都知道。”他吸一下鼻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庄音蓉,“舅妈,您也是女的,您将悠之和幸之带大,您能不知道女人的苦吗?我纵然以前不知道我妈的苦,后来我自己带大了两个孩子,我能不回想吗?

        “都是这个时代。

        “你们在外面,不知道前些年这里发生了什么。很多事情我也有苦衷,我也要生存。我知道有些事我做错了,对不起妈。我无数次向她道歉,不过……”

        他偷偷抬眼观察二人,胡巧英的脸色和缓了很多,显然前些年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纵然他曾经不知道,回来晋陵这几天也该听说了。将一切都推给时代,推给社会,是最有效、也最能让人同情的法子。

        至于庄音蓉,她到底是女人,还是个善良的女人,被林正清这一顿说,也的确有些心软了。

        林正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尽的悔恨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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