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来连连点头,说的口灿莲花,恨不能给这东西编排出数不尽的曲折故事来。当然了,这故事未必就是他编的,很可能就是人家卖古董的商家说给他听的。在琉璃厂就是这样,谁都有一肚子典故。很大程度上,人家卖的不是东西,卖的是这曲折离奇的古董历险记。

        当然了这话是不能这么说的,他不得不露出几分感激的笑来,还得损自己,“我就没这眼力。你回去给四哥说,多谢他想着。我在这里禁足挺好的,这些贵重东西不敢再叫四哥破费,要是真疼我这弟弟,叫人逮些雀儿叫人用油炸了给我递过来,那就真是感激不尽了。”

        吴书来笑嘻嘻的应了。四阿哥和五阿哥在阿哥所的住所紧挨着,今儿一早就听见这边的吆喝声了,五阿哥叫小太监连带着哈哈珠子在院子里设了网子逮鸟,可大半天连根鸟毛也没逮到。“晚上一准给您送来。”

        等人走了,弘昼收了脸上的笑直接将砚台扔给小路子,“……给贵喜当碗去……”

        贵喜是这位阿哥爷养的一条小京巴狗。

        如今拿着前朝仿制的古董砚台给狗当饭碗?

        小路子将砚台往怀里抱了抱,还是低声应是。敢要阳奉阴违,这位小主子真敢叫自己拿这玩意吃饭。在自己用还是狗用之间,还是选狗吧。

        他紧跟在后面,低声提醒,“东头那边正在收拾院子,三阿哥怕是要搬过来……”

        弘昼脚步顿了一下,不由的嘀咕了一声:“这位皇额娘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爷?”小路子没听清,“您说什么?”

        “我说赶紧给三哥挑乔迁的贺礼去。”弘昼抬脚踹了这蠢奴才一脚,怎么就没有吴书来的机灵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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