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在意自己身边的异性。

        还来不及欣喜,心口骤然捏紧又放松,片刻间对自己的暗喜有些错愕。她慌张地错开眼,无暇分心去想季闻述今晚的异样,只道他是口语之上的胜负欲。

        现下胸腔的猛烈和手心的湿意叫季唯意恐惧。某个念头顺着这股悸动爬上她的大脑,吓地她好不容易垒起的壁垒片刻崩塌。

        她怕是真的对季闻述撒了谎,也没按照她说的那样,认清心意,对他的喜欢只是错误的情感寄托。

        她是真的喜欢上了季闻述。

        在自欺欺人的这段时间里,季唯意还是会下意识在意他的举动,在意他的脸色,在意他是否拒绝异性只对她好;在意他今天在不在家,在意他会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小情绪,在意他会不会记下自己的喜好。

        就像抱着一颗随时就会爆炸的炸弹,滚烫地灼伤了她的皮肤也不舍得扔掉。就这么抱着一错再错,等到她想要去检查炸弹情况的时候,发现它早就和自己的皮肤粘连在一起,怎么都甩不掉。

        片片树叶笼罩下的树影从她的头顶扫过,像是层层编织的牢笼。

        一个又一个。

        季唯意看向眼前逐渐扩大的视野,眼尾晶莹被灯光照的璀璨。

        如果不该萌生,那她就继续藏匿。就像那年春节,季唯意在灯笼上画的那幅满是小心思的“山海”小图。

        或许,那时就已经注定今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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